《贼巢》浓缩美国金融史，再现华尔街圈钱狂潮！

今天我给大家推荐的书是《贼潮：美国金融史上最大内幕交易网的猖狂和覆灭》。

《贼潮》是一部由美国知名记者詹姆斯·斯图尔特创作的纪实小说，曾经获得普利策新闻奖，并被《福布斯》杂志评选为20世纪对商业世界影响最为深远的20本书之一。

这本书啊，也可以看作是曾经在20世纪80年代叱咤华尔街，一度与摩根、高盛、雷曼并列华尔街五大投行之一的德崇证券的兴衰史。不过在我看来呢，它其实还是一本炒股劝退书哈，因为大佬们在谈笑间就可以操纵股市牛熊的真相，足以让你脊背发凉，打消一切不切实际的暴富幻想啊。

在20世纪70年代，随着美元危机、第一次石油危机及粮食危机的相继爆发，加上美国长期的低利率，导致通胀率一路走高。同时由于美国70年代大量的金融创新，资本市场上流动性泛滥，出现了资产荒。曾经无人问津的垃圾债券，一时间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引得无处可去的资金蜂拥而至。

正所谓时势造英雄啊，这本书中的四位主角——迈克尔·米尔肯、马丁·西格尔、丹尼斯·利文以及伊凡·布斯基，就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逐一登场。

《贼潮》一书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部名为“犯法”，写的是这几位主角本可以用自己赚的合法收入过上顶级富豪的生活，然而人性的贪婪，使得他们对通过内幕交易牟取暴利欲罢不能。于是，以米尔肯为首的这华尔街四大金刚，利用资金、人脉优势和监管漏洞，开始疯狂进行股价操纵、内部交易和恶意并购。

书的下部名为“追捕”，记录了他们是如何露出马脚，被监察机构发现，以及最后如何与政府合作，接受招安和锒铛入狱，使《贼潮》最终覆灭。

在正式讲解这本书之前啊，我先为你补充一个背景知识，就是在书中反复提到的一个词——恶意收购。

所谓公司的恶意收购，自然是与善意收购相对应的。这种收购是未经目标公司董事会和管理层同意，而进行的一种强行收购。恶意收购的前提是被收购公司的股权比较分散，恶意收购者可以通过在二级市场上逐步收集筹码，最终获取公司的控制权。

美国80年代恶意收购浪潮的兴起，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经过200年的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美国很多上市公司的股权分散，且公司所有权与经营权分拆。另外一个原因呢，就是垃圾债券市场的繁荣，让资金问题不再成为恶意收购行为中的掣肘，也使得小蛇吞大象成了可能。

恶意收购加上垃圾债券，这个威力巨大的组合，从名字上的“恶意”和“垃圾”，就可以看出人们对这种行为的不屑与痛恨。因为恶意收购通过垃圾债券融资，高杠杆收购后，负债都会转移到被收购公司身上，而恶意收购者则会通过变卖公司资产、削减管理层福利，甚至解雇管理层来削减开支，以便还债。因此，恶意收购过程中，往往会遭到原股东和管理层的激烈的反抗，这也让恶意收购充满着很强的对抗性和戏剧性，也为很多文学作品提供了素材。

另一部著名的商战纪实小说《门口的野蛮人》，讲的就是一起KKR发起的恶意收购案例。

上面呢，介绍完了这本书的基本情况和背景，接下来啊，我就为你详细讲一讲这本书的内容。

在那个激情飞扬的年代，华尔街群魔乱舞，因此全书人物繁多，时间线也是错综复杂。而这本书也采用与《水浒传》和《冰与火之歌》类似的POV写作手法，也就是剧情视角在几个主角之间来回切换。为了方便大家更好地去读懂这本书，我将以人物为主线，为你勾勒《贼潮》的故事全貌。

看到《贼潮》这个名字，有人就要问了，这个“贼潮”到底指的是哪里呢？我认为作者口中的“贼潮”，指的就是靠垃圾债发家的德崇证券。因为故事的四个主人公中的三人——垃圾债大王米尔肯、内幕交易惯犯丹尼斯·利文、并购专家西格尔，都先后来到德莱克、塞尔、伯恩、汉姆、兰伯特公司及德崇证券落草。有意思的是，这三人都是犹太人，他们与本书的第四个主人公——江湖好汉套利人伊凡·布斯基都有着紧密的联系。

伊凡·布斯基从名字来看就知道是俄裔美国人，在书中呢，被大家称为“俄国佬”。这几位华尔街名噪一时的枭雄，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通过内幕交易在股市上攫取了大笔的财富。他们的套路非常简单粗暴，可以说啊，一点也不高深，就是通过投行工作的便利条件，在并购交易公布前，通过隐蔽的账户提前购买被收购公司的股票。

在80年代的并购热潮中，被收购目标公司的股价往往会被竞购者炒得很高，因此只要能提前得知并购消息，提前布局，获得的几乎就是无风险的收益。另一方面呢，在当时宽松的金融环境下，华尔街的内幕交易犯罪很普遍，因此这本书的名字“贼潮”，也可能在暗指华尔街，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作者的好恶。

虽然书名中，作者已经给几名主角确定了“贼”的定位，但是在叙事过程中，作者并没有把感情通过文字来进行简单的宣泄，而是采用了春秋笔法，通过对一件件华尔街日常事件的描述，刻画出贪婪、狡诈、傲慢、多疑、自私、刻薄的人物形象。

比如书中有这样一个情节：1986年，米尔肯在给他的手下分配年终奖时，33岁的吉姆·达尔在走进老板办公室暗暗对自己说，不管年终奖数字是多少，他都要说少了。结果呢，米尔肯开门见山的告诉他，你今年的奖金是1000万美元。哎呀，听到这个数字，达尔内心其实高兴的差点要晕过去了，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对米尔肯说，他觉得自己的贡献值得拿更多。结果米尔肯告诉他，真的不能再加了，不然达尔挣的可得要比他自己还多了。米尔肯自己的奖金居然这么少，这大大出乎达尔的预料，他一时间竟然对米尔肯的无私有了一些敬佩。而实际上，1986年，德崇证券给米尔肯部门供其自由分配的奖金总共是7亿美元，米尔肯把其中的5.5亿美元都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在当年，德崇证券整个公司全年的利润也才只有5.225亿美元呢。

那么现实生活中，真实的米尔肯又是什么样子呢？迈克尔·米尔肯出生于加州一个中产家庭，从小对数字就很敏感。他的学历背景也是根正苗红，1968年本科毕业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1970年从沃顿商学院研究生毕业后，加入了德崇证券，算是元老级人物。米尔肯加入德崇证券时，这家有着悠久历史的投行处境艰难，没有什么赚钱的业务。这时他想起了曾经在加州伯克利求学时，看过布拉多克·希克曼教授做的关于垃圾债券的研究。希克曼对美国1900年到1943年所有债券的收益表现进行了分析，发现一个长期的垃圾债券投资组合的收益率远远高于蓝筹股发行的高评级债券所构建的投资组合。

通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后，1971年，米尔肯开始向华尔街高调推销他的垃圾债券投资理念，一场延续20年的金融革命和投资浪潮就此开启了。而这一年的米尔肯只有25岁。

虽然在书中，米尔肯的戏份并没有明显多于其他几位主角，但在现实生活中，他毫无疑问是几个人中在华尔街最有影响力和号召力的。作为华尔街曾经叱咤风云的垃圾债大王，米尔肯其实是一个在金融发展史上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大佬，一度被誉为自J·P·摩根以来最有影响力的金融家。

让我们把目光倒回到20世纪70年代，此时的美国经济陷入了严重的滞胀，企业利润下滑，评级公司纷纷调低了这些利润下滑企业的评级，很多企业发行的债券评级被下调至垃圾级，因此呢，这些债券也被称为垃圾债券。由于投资垃圾债券不符合华尔街上绝大多数金融机构的投资理念，所以这种债券在华尔街几乎无人问津。因此，米尔肯可以说是进入了一个没有竞争的空白市场。

在当时，很多共同基金看着手里被降级成垃圾的债券，心里非常着急，因为在他们眼里啊，这些债券似乎是铁定要违约的，所以很多基金都会选择大幅降价抛售手里的垃圾债券。于是呢，这些债券价格不断下跌，债券的收益率也一路走高，因此垃圾债券也叫高收益债券。

举个例子啊，你借给隔壁老王100块钱，约定年利率5%，一年五块钱利息。过了几天，隔壁老王突然失业了，嘶，你怕他到期还不起你的钱啊，就把这100元的债权打七折，以70元卖给了楼下老李。结果第2年，老王由于又找到了新工作，如期连本带息给老李还了105块钱。老李呢，相当于借出去70块钱，赚了35块的利息，收益率不再是5%，而是50%。

于是，看到市场机会的米尔肯成立了德崇证券的固定收益部，积极地进行垃圾债券的做市。所谓做市，就是在流动性不佳的场外市场低买高卖，为市场提供流动性。我们的新三板就是场外市场，很多券商作为做市商，在里面为市场提供流动性。

米尔肯从一些基金公司手中接过垃圾债券后，下一步呢，就是如何把他们加价卖出去。这个智商和情商都很高的人，推销能力也是一流啊，他开始四处出击，寻找和联系垃圾债券的潜在买家。幸运的是，当时第一批听信了米尔肯忽悠的共同基金，就像我们刚才说的楼下那老李一样啊，在那段时间里呢，都获得了不错的收益。比如第一投资者基金，在1974年到76年连续3年成了美国业绩最好的基金管理人，一时间销量大增。而同时间，很多持有垃圾债券的基金都取得了年化50%以上的收益。于是，很多基金管理人都成为米尔肯的忠实粉丝，回头客和新客户也越来越多。

就这样，米尔肯通过不懈的努力，成了垃圾债券市场的中枢。由于场外市场相对信息不透明，垃圾债券在买卖中的差价往往非常巨大，这为米尔肯带来了巨额的财富啊，也为他在市场中积累了强有力的号召力和驱动力，为他后来在兼并收购年代中大放异彩打下了基础。

时间到了70年代末，由于经济有了一定的好转，不少垃圾债券呢，又被调高了评级，市面上可供投资的垃圾债券越来越少，从买卖垃圾债券的价差中获利的利润也越来越少了。而那些年的华尔街，在米尔肯的宣传鼓动下，市面上只要一出现垃圾债券就马上被一扫而空，垃圾债券的投资人也可以说是真的出现了资产荒。

这时的米尔肯就想啊，与其被动的等高评级债券掉到垃圾级，不如主动出击去创造垃圾债券，自己去找一些评级低的公司，帮助他们直接发行垃圾债券。于是他带领着自己的手下，开始从事垃圾债券的一级市场承销业务。

正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呀，撸起袖子准备大战一场的米尔肯，恰好又碰上了80年代奉行自由市场经济的总统里根上台。里根上台后，不仅降低了企业发行债券的门槛，使得大量的垃圾债券得以发行，同时，里根政府还于1980年和1982年分别通过了两项旨在放松金融监管的法案，允许美国的储贷协会啊、呃，类似于我们的信用社啊等等这样的金融机构用吸收来的存款购买市场上的垃圾债券。

这几项措施的出台，可谓是对金融行业的一次大松绑啊，一下使得垃圾债券的供应和需求都大幅增加，垃圾债券的交易变得空前繁荣。而在这股潮流当中，由于米尔肯的提前布局，让德崇证券在垃圾债券发行市场上几乎处于垄断地位，自然也就获得了不菲的收益。

整个20世纪80年代，全美国发行的垃圾债券总金额大约是1700多亿美元，而在米尔肯的带领下，光德崇一家就达到了800多亿，接近一半的份额被其占据。在一个充分竞争和市场化的资本市场里，这是非常厉害和恐怖的。

在80年代，米尔肯的垃圾债券成了恶意收购中企业掠夺者们攻城拔寨的利器。在著名的商战小说《门口的野蛮人》这本书里，KKR收购雷诺兹纳贝斯克公司花了250亿美元，而这250亿美元中，KKR自己只出了1500万美元，剩余的99%的资金都是米尔肯帮助KKR通过发行垃圾债券筹集而得。要知道当时已经是1988年，米尔肯已经在被证监会和纽约检察院调查，德崇证券也是风雨飘摇啊。在这种情况下，米尔肯仍然可以轻松筹集如此天量的资金，足以反映其在华尔街一呼百应的号召力啊。

从电影《华尔街之狼》中小李子所饰演的股票经纪乔丹·贝尔福特的身上，我们也能看到一些米尔肯的影子。为了让自己更加独立，不受德崇证券里其他人的影响，米尔肯带着他自己的团队从华尔街搬到了西海岸的洛杉矶，并且把办公室设在了社会名流和好莱坞明星扎堆儿的贝弗利山。虽然书中没有像《华尔街之狼》里那样过多的琢磨描写米尔肯的奢靡生活，但是你能明显感觉到，在这里米尔肯就是交易室里的皇帝。

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垃圾债券在并购浪潮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但同时风险不断积累。由于并购交易中杠杆率过高，股市泡沫也被越吹越大，加上丹尼斯·利文和布斯基等市场上的风云人物在1986年先后被捕入狱，华尔街一时间风声鹤唳。终于泡沫在1987年破灭，1987年10月19日，道琼斯指数遭遇了黑色星期一，进而引发了全球股灾。紧接着不久储贷协会危机爆发，一系列的事件拖累老布什任期内美国经济下行，最终克林顿在竞选中用经济口号打败了老布什。

米尔肯的故事暂且告一段落了，下面呢，我们再来说说另一位主角套利者伊凡·布斯基。

在1987年的电影《华尔街》中，奥斯卡影帝迈克尔·道格拉斯饰演的明星投资戈登·盖柯在一次演讲上说了那句被奉为经典的话：“greed is good（贪婪是好的）。”而这句话后来成了知名PC游戏《魔兽争霸》的加钱作弊码，从而被广大年轻人所熟知。迈克尔·道格拉斯也因为在这部电影当中出神入化的表演，一举拿下了当年的奥斯卡影帝。

然而很多人所不知道的是啊，电影《华尔街》中的投资大佬戈登·盖克，就是以80年代华尔街的知名套利者布斯基为原型的。布斯基一开始做的是套利，他的基金类似于现在常说的对冲基金。套利者讨厌风险，他们喜欢确定性的收益。在书中，布斯基主要从事的是跨市场套利交易。什么是跨市场套利交易呢？比如同一交易品种在伦敦交易所的价格高于纽约，套利者发现了价差，如果他认为价差会缩小，则可以在伦敦交易所做空，在纽约交易所对冲做多，这样不管此商品的价格是上升还是下降，只要两地价差缩小，套利者就能赚钱。这有点像现在经常听到的所谓的获取alpha绝对收益，通过对冲规避了市场波动风险。

80年代以后，由于觉得传统套利业务麻烦且来钱慢，布斯基开始炒作有并购概念的股票，这在当时的华尔街啊，是一种潮流。合法的做法呢，是通过市场的蛛丝马迹去猜测一家公司是否成了潜在的被收购对象，但是这么做有风险，这是布斯基这个套利者所厌恶的。于是他在华尔街的知名投行和律师事务所里发展了很多眼线，建立了一个信息网和关系网。每当这些人参与一些大型并购案时，就会违规给布斯基提供相应的保密信息，这样他就能提前得到并购交易的信息，买入相应的股票来牟利。

当然，如果你认为布斯基的经历是一个白手起家的励志故事，那你就错了。实际上，布斯基起家的过程是一个娶个好老婆，少奋斗30年的典型案例。布斯基的岳父本·希伯斯是底特律的一名地产大亨，他的女儿西马在1960年认识了布斯基，并且开始倒追布斯基。当时呢，布斯基大学还没毕业，后来求职不顺的布斯基第一份工作也是西马介绍的，甚至1975年他成立的第一支自己管理的套利基金也是老岳父出钱投资的。布斯基的岳父总觉得布斯基啊是看上了他们家的家产才跟西马结婚的，所以一直叫他吃软饭的。

伊凡·布斯基东窗事发后，为了支付高达1亿美元的罚款，西马卖掉了老父亲留给他的遗产——贝弗利山庄大酒店的股份。最搞笑的是，1991年两人离婚，西马一次性给了布斯基2500万美元的分手费，每年还要给布斯基18万美元的赡养费。布斯基呀，可真可谓是达到了吃软饭的最高境界。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靠内幕消息发家的布斯基还煞有介事地写过一本讲述套利技术的书，书名叫做《兼并收购热潮》，副标题“套利华尔街的赚钱秘籍”。结果这本书大卖，让布斯基声名远播。据说啊，写这本书花了他3年时间。

1986年，在接受调查前，布斯基受邀参加了米尔肯的母校加州伯克利商学院的毕业典礼并发表演讲。在演讲上，布斯基说出了他的那句名言：“贪婪是有益的（greed is healthy）。”那这句话呢，也是前面提到的电影《华尔街》中那句“greed is good”的出处。

接下来再说说我们的第三名主角马丁·西格尔。马丁·西格尔1971年从哈佛商学院毕业，毕业之后加入了华尔街知名投行基德尔·皮博迪公司。不同于一般毕业生在投行里从事分析工作，外形英俊的希格尔对案头工作没有兴趣，他喜欢与人打交道。因此呢，从开始投行工作起，希格尔就一直从事项目的承揽工作。

现实生活中的希格尔是一个并购方面的明星和专家，特别是在反收购领域是颇有建树。他改进了现在公司反收购时经常使用的毒丸计划，并在1977年创造性地提出了金色降落伞的应对恶意收购的方法。所谓金色降落伞，是对被兼并目标公司管理层的一种保护措施，它并不能完全阻止公司被收购，但可以给恶意收购方增加阻力，可以用来恶心恶意收购者。因此呢，受到很多公司管理层的欢迎，并被广泛使用。

这种方法具体来说就是，如果公司控制权变动之后，新的控股股东如果要辞掉原管理层，需要付出一笔高昂的补偿金，让管理层带着一大笔遣散费安全降落。但是估计希格尔怎么也没想到，他的这项原本只是用来恶心恶意收购者的发明，在2008年次贷危机时，却把所有人恶心了一把。

2008年，华尔街众多老牌知名投行在金融风暴中倒闭。在五大投行之一的雷曼兄弟倒闭前，那帮搞垮了雷曼的高管们跑到准备收购雷曼的巴克莱银行，要求兑现按照合同应该给予他们的25亿美元补偿金。对此呢，纽约时报发表了一篇文章，痛斥当时的雷曼CEO理查德·福尔德，他从2000年到2007年总共从雷曼领了接近5亿美元薪水，如今居然还希望用纳税人的钱给自己发几千万美元的遣散费，简直是厚颜无耻。

除了雷曼，美林证券的CEO奥尼尔被解职时，领取了1.6亿美元的遣散费。AIG在金融危机后拿到了政府1700亿美元的救助款，转身就给高管发放了1.65亿美元奖金，民众一时间对华尔街的贪婪痛恨到了极点呢。

最后是丹尼斯·利文。跟前面几位大佬比起来，丹尼斯·利文只能算是一条小鱼，非法所得呢，总共也就才1000多万美元。但是由于丹尼斯是这个内幕交易网络覆灭的起点，因此书中也给了其大量的戏份。

不像希格尔这种喜欢运动健身的华尔街精英，利文身材肥硕，家庭和教育背景都很一般。从书中来看呢，其唯一的长处就是不要脸。虽然条件和资质平平，但利文依靠厚脸皮先后在花旗、雷曼和德崇证券等大公司谋得了薪水、待遇都不错的工作。虽然其由于低下的工作能力总是不受周围同事待见，利文却总是认为自己的业务能力很强。他不满足于投行业务的合法收入，而是利用自己在投资银行工作的便利和自己在其他投行律所发展的眼线，通过内幕消息炒股赚钱。他在瑞士银行开设了隐蔽的银行账户，用于股票买卖，即使他明知道投行人员炒股是被明令禁止的。

利文这个角色在作者的笔下呀，像一个跳梁小丑，猥琐无能却胆大包天，完全颠覆人们对于华尔街精英的一般印象。

好了，到这里，《贼潮》这本书的四大主角就介绍的差不多了。在书中众多的出场人物里，很多都是一笔带过或者露脸不多，但其实啊，他们在现实生活中个个都是响当当或者大名鼎鼎的人物，甚至堪称活着的金融界传奇。

比如书中多次提到的卡尔·伊坎啊，书中称之为卡尔·伊坎恩，在80年代的恶意收购浪潮中，是企业掠夺者的代言人，真正的华尔街之狼。据说美国的CEO们最怕接到他的电话，因为一旦接到他的电话，就意味着公司已经成了他的盘中餐。

如今的传媒大王默多克也在书中出现了好几次，当时的默多克正好在美国连续进行了大手笔的并购，包括并购20世纪福克斯等重大并购案中，都有米尔肯和德崇证券在背后助力。

还有美国有线新闻CNN的创办者特德·特纳，在CNN的并购及壮大过程中，也是多亏了米尔肯提供的融资支持。可以说米尔肯的垃圾债券确实很好地支持了美国当时的新经济与新产业的发展。

这本书出版于1991年，当时米尔肯刚刚被判入狱10年，因此书中对于米尔肯后来的经历没有交代。其实1993年，在仅仅服刑22个月之后，米尔肯就因为前列腺癌被提前释放，而出狱后不久，癌症就被治愈了。公众普遍认为，政府对这些资本市场的盗贼判罚过轻。虽然米尔肯被开出了一张11亿美元的天价罚单，但毫无疑问，米尔肯及其家人手里仍然至少还保留了几十亿美元的资产。

出狱后的米尔肯看上去似乎已经改过自新了，被股市终身禁入的他转而开始投资医疗、教育以及慈善，成立了癌症基金会和研究所。近年来呢，还多次来中国走穴，在长江商学院等地发表演讲，其名下的经济智库也开始发表关于中国经济的研究报告。

任时间流逝，人性却永远不变。2008年的次贷危机何尝不是当年垃圾债券泡沫的重演呢？而如今又是10年过去了，新的贪婪与罪恶是否又在华尔街上滋生了呢？

好了，《贼潮》这本书就给大家介绍到这里了。最后套用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中的一句话作为结尾：如果你爱一个人，就让他去股市炒股，因为那里是天堂，可以尽情的享受；如果你恨一个人，也让他去股市去炒股吧，因为那里是地狱，体验贫民窟的悲凉。

以上我讲述的内容基于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6年4月出版的《贼潮：美国金融史上最大内幕交易网的猖狂和覆灭》，希望我的推荐能帮你读懂这本书，愿好书陪伴你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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