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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草的故事》

铛铛铃2025-09-14科普1人已围观

简介

今天为您解读的书是《杂草的故事》。

听到这个书名,或许你会猜,这是一本关于植物学的书啊,介绍各种常见的路边植物,描述它们的形态特征以及植物学分类。但是事实上,这是一本文笔优美的自然散文集,一部杂草变迁史。

在人类对自然的改造当中,野生植物的身份发生着变化,有的成为了作物,有的呢,成为了杂草。作者想表达的观点是,杂草的概念是人类硬要把自然世界拆成野生和驯服两部分所造成的结果。杂草是边界的打破者,无归属的少数派,它提醒着我,生活不可能永远整洁光鲜、一尘不染。

这本书的作者理查德·梅比,是英国皇家文学学会的会员,同时也是一位博物学家。他在牛津大学学习的专业是哲学和政治经济学。梅比的学术背景与植物学、生态学没什么关系,但是呢,他的著作却多与植物和自然相关。为什么他如此痴迷于这方面的创作呢?那这还得从他的人生经历说起。

梅比的原生家庭并不和睦,父亲酗酒,母亲抑郁。在梅比的少年时期,英国正在从二战的创伤当中逐渐恢复。梅比的心理世界和所生活的外部世界,都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发生着变化。在他家的房子后边呢,有一片生长着茂密植物的开阔地,这成为了他年少时逃避家中压抑氛围的乐土。大自然具有抚慰人心的力量,对于年少的梅比来说,与自然保持接触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求学时积累下的社会学和文学功底,使他在观察自然、撰写博物学著作时,带上了强烈的人文色彩。

《杂草的故事》正是梅比的一部具有代表性的博物学作品。全书共12章,这每一章呢,都以一种杂草植物冠名。书中先后提到冠叶泽兰、宽叶车前、三色堇、牛蒡、柳兰等植物。但标题中的植物只是一个引子,作者完全不拘泥于描述特定物种,而是把多种野生植物的掌故围绕着主题慢慢展开。

梅比在这本书当中着力挖掘杂草在人类文化当中的蛛丝马迹,借此和读者探讨了几个问题:第一,杂草是怎样被定义的;第二,杂草有哪些扩散途径;第三,杂草与人类生活有哪些关联;第四,人类对杂草的认知经历了怎么样的变迁。

首先,让我们进入第一个问题。这本书的主角是各种杂草,那么你能够准确地说出杂草的定义吗?本书作者也觉得这个问题很难。什么是杂草?这完全不是植物学问题,甚至呢,也不是生态学问题,而是一个文化社会学的问题。无论是在哪一种语言当中,人们用杂草一词泛指那些妨碍了我们的植物。但是呢,在不同的文化当中,杂草这个概念所覆盖的物种并不相同。不过,被称为杂草的植物有几个共同特征,那就是拒绝受人类意志的掌控,不依靠人类生存,却非常善于利用人类所创造出的有利时机。所以杂草没有固定的概念,凡是出现在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的植物,都可能被认为是杂草。让植物沦为杂草的因素呢,包括地理位置的改变、人类审美的变化等等。

对于中国读者来说,来自南美洲的凤眼莲就是实例。凤眼莲在中国俗称水葫芦,在20世纪初,开着美丽花朵的凤眼莲被引进到中国,作为观赏植物和动物饲料。但是随着牲畜饲养方式的变革,加上水体污染、气候变暖,它们很快成为了中国南方河流当中的麻烦,大量地消耗氧,使水体黑臭,让其他生物的处境岌岌可危。

还有原本生长于苏格兰的大蓟,也是很典型的例子。大蓟是一种生命力很强的野花,18世纪,澳大利亚迎来了第一批英国移民啊,有人在第一次看到来自家乡的大蓟时,激动不已,用报纸小心翼翼地把它包起来,并且用石头压住。没几天工夫啊,这株小草就长得十分漂亮,那位英国移民四处向人炫耀,自豪得不行。但是短短20年后,大蓟就遍布了澳洲,成了需要立法拔除的有害杂草。它们每一株能够产生几万颗种子,强势地侵占了牧场,发展成茂密到牛羊群无法穿过的草丛。

那除了外来的植物可能沦为杂草,本土植物也有可能不受欢迎,因为它们不符合特定的审美。比如在美国崇尚整洁美观的高档社区,屋主有义务铺设长绿平整的草坪,并且呢,勤于维护。同样大小的一块地,草坪消耗的化肥、农药远超过农作物。一块长满本地野生花草的庭院,在社区当中会显得格格不入。美国休斯敦的地方法规明确规定,任何房地产所辖的土地内,如果覆盖有杂草、灌木丛等东西,那就是违法行为。在这项法令当中,杂草的定义是,任何高度超过23cm的非人工种植的植物。按照这个标准,美国2/3的本土植物到了休斯敦都会变成违法植物。

人们审美品位的变化,也在改变着杂草的身份。比如在传统的英式花园,园艺师喜爱整齐与规则的风格,偏爱品种古老的玫瑰啊,而当被称为野趣园的园艺风格流行起来之后,一些野生植物,如白屈菜、虞美人、金盏花、锦葵、连翘等,便逐渐脱离了被人讨厌的命运,成为了花园当中的观赏花卉。

社会的发展和审美的变迁,可能会让杂草翻身,也可能让曾经受人爱护的植物沦为弃儿。藜就是这样一种经历了多次起伏的植物,草字头加一个黎明的“黎”。很早之前,英格兰的农夫就用这种常见杂草做堆肥,由于它的种子油分很足,还一度成为了油料作物。但是随着炼糖产业的兴起,藜却成为了有害之物,因为它会妨碍甜菜等作物的生长。现在它们又作为牲畜饲料再次回到了田间。

从这些例子当中,我们看到,植物有的时候会从美景变成讨厌的杂草,有的时候呢却又会反向而兴,它们自身没有任何改变,改变的只是地点和时代。是否有害丑陋,完全取决于人们的需求。在整本书当中,关于杂草的定义问题穿插于各章节之中,作者用这种方式引发我们对自然的反思。

第二个问题是,杂草有哪些扩散途径?作者梅比认为,人类其实已经清楚地认识到,很多来自杂草的麻烦,正是人类自己一手造成的。战争、移民、商贸甚至园艺偏好,都在为杂草们的开疆拓土提供机会。植物在演化当中获得的野蛮生长的特性,借助人类活动发挥得淋漓尽致。这些植物从一片土地抵达另一片土地,从一种文化进入另一种文化,并且在其中留下鲜明的印记。

野生植物要成为异地不受欢迎的杂草,必须是偷渡高手啊。这是因为杂草最古老的扩散途径是迁徙,这样的旅程早在新石器时代就开始了。远古人类在迁徙的时候,把能吃的植物种子作为干粮随身携带,那些从牙齿缝里劫后余生的种子便落地生根。不能吃的植物种子也会粘在人类的脚上,卡在器物的缝隙当中啊,粘在御寒毛皮上沿途散播。

全球化贸易时代到来之后,植物旅行的距离大大增加了,大量植物混在进口的作物里,藏在啤酒和羊毛加工的原料里,粘附在石料的包装箱里,走遍了世界。植物为了传播后代而发明的小花招层出不穷,目标是走得更远,后代更多。牛蒡的种子为了搭车,演化出了能够挂住皮毛的小钩刺,成为了尼龙搭扣的灵感来源。荠菜的硕果像三角形的小钱包,里面呢藏着种子,一旦碰到潮湿的土壤,种子就能够变黏,从而黏住过路的动物脚板。这些种子到达新的疆土之后便会快速萌芽。原产于欧洲东部和亚洲的风滚草种子,就是快速生长的典范,它们呢,能够在36分钟之内萌发。风滚草作为杂草抵达美国,却成为了西部拓荒电影当中的文化符号,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吧。

15~19世纪,在地理大发现时期和殖民时代,欧洲人的殖民脚步带来了野草的大规模扩张。有些植物在原生地温顺无害,到了没有制约的新环境当中,往往会爆发式生长,成为有害的杂草,对当地的生态系统造成巨大的冲击。在征服美洲的过程当中,西班牙人、英国人和法国人一路前进,一路就留下各种欧洲植物。很多欧洲牧草很快成为了有害的杂草。欧洲牧草早已经适应了食草动物的反复啃食,能够靠地下茎繁殖,而美洲的原生植物却没有经过高密度动物群的锤炼啊,所以在遭遇这些来自欧洲的不死对手时,自然是败下阵来。比如欧洲人喜爱的花卉植物千屈菜,在到达美洲之后呢,很快就沿河道而上,把哈德孙河湿地变成了一片连野兔都无法进入觅食的紫色丛林,甚至是蔓延到了生态脆弱的阿拉斯加沼泽。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澳大利亚,几乎任何外来植物到了澳大利亚,都能够变成令人讨厌的杂草。原产南非的金盏草入侵澳洲之后呢,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澳洲的凯撒红甲蝶幼虫能够以金盏草叶片为食,按理说呀,这可以遏制金盏草的数量,但是入侵的金盏草生长过于旺盛,食物如此充足,导致这种蝴蝶数量剧增,群体大到遮天蔽日。1889年,甚至发生了火车在隧道当中紧急停车的状况啊,因为被碾碎的蝴蝶使车轮在铁轨上严重打滑,几乎是造成了脱轨事故。

杂草扩散的第二种途径是战争。战争制造了死亡,战场却成为了杂草的盛宴。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的爆炸物里含有大量硝酸盐、钾盐,这些也正是肥料的有效成分。于是,在一战之后,被轰炸破坏的建筑和田地中,杂草独占了空间和养料,长得欣欣向荣。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伦敦遭受了德军数千吨炸弹的轰炸,废墟中柳兰、芥菜、虞美人等杂草也蓬蓬勃勃生长了起来。对他们来说,轰炸是一次大规模的松土,炸药成为了他们的肥料,炸弹对大地的剧烈冲击,则帮助它们散播种子。

在二战结束前夕,英国皇家植物园的园长爱德华·索尔兹伯里教授在伦敦的轰炸遗址上发表了一场演说。他在演说当中告诉大家,一个全新的生态系统已经在这座城市的伤口上建立了起来。他在伦敦的废墟上一共记录了126种杂草。人们没有想到,战争竟然带来了一场杂草风暴。

20世纪60年代,越南战争引发的杂草疯长更为惨烈。美国军队为了让越南游击队无处藏身,向越南的原始森林喷洒了1200万吨落叶剂。50多年过去了,当年生长着茂密雨林的地方,如今只有丝毛。丝毛原本是东南亚森林当中的一种地表植被,每当树木落叶,阳光照下来,丝毛便会生长,一旦树荫重新遮住阳光,它们呢,就会默默地退去。而当森林永久性落叶之后,丝毛便疯狂地长满了整片林地。如今,这种植物呢,正在继续缓慢地杀死周围的南亚森林。近些年,丝毛又躲在包装袋里潜入了美国,那开始在美国南部各州肆虐。这从某种角度来说呀,似乎是一种复仇啊。

出人意料的是,人们对自然界的爱好成了推动杂草扩散的第三种助力。这一原因虽然比迁徙与战争温情得多,但是造成的影响一样不容小觑。如果没有植物学家的求知欲和园艺家爱美的眼光,很多植物很可能永远也不会走出自己的家乡。比如说英国有一种常见的杂草,叫做牛津千里光啊,来自西西里岛,18世纪植物学家把它作为样品带到了皇家植物园,而它们呢,毫不客气地逃了出去。这种植物在火车沿线的碎石当中找到了火山岩地面的感觉,便沿着铁轨越走越远。它们含有生物碱毒素,牛羊一旦误食就会蹒跚抽搐,甚至昏迷死亡。

因为受到园艺家的喜爱,原产于日本和中国的虎杖来到了欧洲,它们十分霸道,根系呢,会不断地扩张,遏制其他植物生长,人们送了他一个外号叫做汉考克的诅咒,因为散播虎杖的园艺家就叫做汉考克。英国政府在建设伦敦东区奥运会场馆时,不得不花费大量精力把虎杖清理干净,这种植物几乎是养活了整个英国的除草行业。

野性难驯的植物给人类带来了麻烦,却也隐藏着神秘的好处。接下来要说的第三个问题,杂草与人类生活有怎样的关联?从人类文明萌芽的时候开始,野生植物就是最早的蔬菜、最古老的药材、最原始的染色剂和最方便的燃料。而人类的未来,在很大程度上也与野生植物息息相关。

先说一说农业和杂草的纠缠。人类文明进程当中极其重要的事件,就是对野生植物的驯化。人们选择粒大饱满的种子进行培育,而让优良的基因遗传下去。古代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人们驯化了野生二粒小麦,中美洲的土著驯化了类蜀黍,东亚人民驯化了野生水稻,于是有了作为农作物的小麦、玉米和水稻啊,也因此有了杂草的概念。

但是杂草对于农业并非是只有害处。农业起源于7000多年前的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当时的耕地主要分布在丘陵和水源周边,如果没有杂草在作物的间隙固定沙土,土地的流失速度会快得难以想象。可以说,没有杂草,也就没有早期农业的繁荣。

杂草还跟人们的食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在公元前3500年的人类聚居地遗址中,考古学家找到过大量证据证明,很多如今被称为杂草的植物曾被作为日常食物。在食物匮乏的时代,野胡萝卜、野燕麦,甚至荨麻、锦葵也会经常出现在汤锅中。时至今日,还有不少人喜欢在春季去采摘荠菜、马兰头等野菜,这种野外采摘充满了仪式感,能让人回归古朴自然的生活,体会四季的变化。

杂草在人类生活当中另一个重要角色是药物。中世纪的欧洲,在基督教文化体系中,人们对杂草不受控制的生命力既害怕又羡慕,认为将它们作为药物服用,可以获得神秘的力量。当时植物的真正秘密尚未揭开,关于植物的认知是和巫术联系在一起的,因此大多数药效来自于臆测。比如车前草耐踩踏,生命力强,被认为有重生的疗效,可以用来治疗伤口;蒲公英拥有与尿液一样的黄色,便被用来治疗尿路疾病;核桃和大脑的形状相似,被认为对头部疾病有好处;牛蒡带小钩,被认为可以勾出毒蛇的毒液。碰巧的是,人们从这些巫术当中也确实摸索出了一些知识,例如车前草叶片含丰富的单宁,确实可以起到收敛止血的疗效。

对于现在的人们来说,杂草的实用价值是旧日情怀的重要组成部分。比如在英国郊外蓬勃生长的荆豆,会被人们收集来做家庭面包炉的燃料,无法食用的老芥菜燃烧起来火力稳定,可以用来烧砖。再比如,在石油工业兴起之前,茜草、红花、栀子、木兰、靛蓝、艾草等路边植物是人们衣着色彩的重要来源,现在它们的染色作用仍然被崇尚自然的人们追捧。

在科学技术的发展中,人类进一步发现了野生植物的珍贵之处。野生植物物种丰富,是巨大的基因宝库,它们携带的种质资源会为我们的未来带来更多可能性。比如香蕉的故事就非常典型。香蕉其实有很多种类,但是市场上出售的香蕉呢,都来自于无性繁殖的植株,它们的基因是单一的。随着雨林的消失,野生香蕉越来越少了。20世纪50年代,巴拿马病来袭,这种真菌病能让香蕉树逐渐腐烂枯萎,当时世界范围内最重要的香蕉品种全部因为感染这种真菌病而灭绝了啊,只有来自于印度洋毛里求斯的卡文迪什香蕉对这种病免疫。从那以后,我们吃的香蕉都是卡文迪什香蕉的后代。那问题是,如今变异的巴拿马病再度来袭,可能连卡文迪什香蕉也无法抵御。不仅香蕉产业链会崩溃,还有可能在一些地方引发饥荒问题。现在科学家们正在野生香蕉当中寻找有免疫力的种类,希望通过杂交或者是转基因技术拯救香蕉产业。

除了丰富的基因,野生植物里面还包含着复杂的化合物,这也是一个巨大的宝藏。典型的例子是青蒿素的发现。青蒿素是从一种叫做黄花蒿的野草当中提炼出来的化合物,能够用来治疗疟疾。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数据,2013年,全世界有62万人因为疟疾死亡,而青蒿素将拯救成千上万的生命。2015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就颁给了青蒿素的发现者屠呦呦。

无论是否被当做杂草对待,人们正在逐渐意识到野生植物的真正价值。因此,世界各地设立了保存野生植物种质资源的种子库,希望在气候变化与土地破坏之前尽可能地抢救野生植物。在这样的种子库当中,所有的野生植物都将被一视同仁。

在梅比看来,想在驯顺的植物与野性的植物之间划下一条清晰的界限是不可能的。人类对杂草的态度已经从漠视、厌恶、惧慢慢地转向好奇、探寻。人们正在逐渐意识到,应该受制约的并非杂草,而是人类傲慢自大的行为。

此外,在不知不觉当中,杂草早已经深深地植入了人类文化之中。作者用几个章节理出了杂草在文化当中的暗线,从中呢,你可以看到人类对杂草的认知经历了怎样的变迁。

第一阶段是从古希腊时期到中世纪,人们对杂草的总体态度是厌恶与漠视。虽然在亚里士多德的时代,人们已经开始细致地观察野生动植物,但是这一传统呢,却在中世纪被打断了。基督教会出于对巫术的恐惧,阻断了人们对野生植物的兴趣,相关的知识也就无法积累。在这个时期,你甚至找不到一张能够辨识出物种的植物绘画。另一方面呢,我们可以从中世纪的杂草名字当中来看出这种厌恶,至少有20种植物被认定为与魔鬼有关,比如这春黄菊是魔鬼雏菊,颠茄是魔鬼的莓果,菟丝子是魔鬼的网,蒲公英由于有白色乳液,被称为魔鬼的奶桶啊。在每年的仲夏节,成捆的农业杂草被丢进篝火,火焰代表着太阳的热力,焚烧杂草代表着驱散妨碍农耕的恶魔。在这一阶段,杂草完全被放逐到了知识体系之外。

第二阶段呢,大约是从15世纪开始的,杂草得到了相对宽容的对待,它们成为了诗歌灵感的来源,情感交流的媒介。这一点在莎士比亚的文学作品当中体现得十分明显。如果仔细分析莎翁剧作当中描述的奥菲利亚的花环、李尔王的王冠啊,还有泰妮亚的花床,植物学家能够从中整理出当时英国本土植物的物种情况,而且民俗学者则能够一一列出这些植物在当时的文化象征意义。

16世纪初,德国画家丢勒画出了他的杰作《一片草地》,但这幅画细致地描绘了真实的杂草群落,这标志着人们开始用一种新的态度观察和看待大自然。

17~19世纪,博物学进入了黄金时代,人们认识到杂草是自然界重要的部分,人类对杂草的态度已经从黑暗时代的迷信走向理性时代的好奇。达尔文对杂草非常着迷,他测试了盐水对种子萌发的影响,种活了从蝗虫粪便里提取出的种子,还从一只鹧鸪腿上的泥巴里种出了80多种植物。他在一小片土地进行了历史上首次关于杂草竞争力的量化实验,这片土地上随机萌发出了357种杂草。

19世纪后半叶的博物学家爱德华·索尔兹伯也是热衷于研究杂草,为了测试风力传播种子的效率,他站到3米高的梯子上,把各种杂草种子抛下,测量它们降落所需要的时间。醉鱼草带翅膀的果实飘了五秒,千里光的降落伞飞行了八秒,款冬用了21秒,柳兰的羽毛状种子成绩最好,足足飘了一分钟啊。这些有趣的探寻呢,表达了人们对于杂草世界的好奇。

20世纪之后,人们对于杂草的态度进入到了第三个阶段,焦虑与反思并存。这是杂草侵占世界的黄金时期,也是人们正视杂草危害的时期。由于战争和贸易,大量杂草蔓延到了全球各地,人们意识到外来植物对生态系统的破坏,产生了前所未有的焦虑。人们发现,无论我们自以为有多么强大,无论开发出多少化学除草剂,都无法真正控制野性难驯的杂草。

2007年,美国记者艾伦·韦斯曼出版《没有我们的世界》一书,这本书呢,描写了这样的场景,随着汽车工业的没落,美国底特律约1/3的区域被废弃,葛藤、臭椿等杂草占领了那里。摇曳的杂草正在夺回被工业社会占领的土地,他们似乎正在告诉人们,单一的、依赖石油的工业文明是无法持续发展的。

在这个时期,对自然界的反思意识也从焦虑当中生长出来。人们认识到,那些无法消灭的杂草最终会融入异地的生态系统,也会融入异国的文化。在地球的生命圈中,文明必须与野性达成默契。

虽然梅比讲述的是英国的杂草故事,但是在城市化、全球化的进程当中,这本书对中国有同样的意义。如果你对身边的植物有所了解的话,你会发现书中提到的大多数杂草也是陪伴着我们。冠叶泽兰在中国安徽、四川有大量分布,并且被作为药材引种到各地。车前草时时会在田埂边、草坪上冒出它的穗状花絮。三色堇、虞美人那才是我们熟悉的园艺花卉。

我们可以从这本书开始,学着欣赏杂草,跟着杂草探究历史和文化,也从中感悟人类与自然界的关系。

好,《杂草的故事》这本书就为你解读到这儿。听书笔记在音频下方,我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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