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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椋鸟飞行:复杂系统的奇境》解密椋鸟群舞背后的自组织法则

铛铛铃2025-09-14科普1人已围观

简介

今天为你解读的书是《随椋鸟飞行》。

“椋鸟”的“椋”是木字旁,加上一个“京”字。这是一种小型的雀类,最显眼的特点就是,它们的羽毛有一种金属光泽。

虽然书名中出现了“椋鸟”,但这可不是一本关于鸟类的科普书籍。本书还有一个副标题,叫做“复杂系统的奇境”,其中的复杂系统才是本书要讲的重点。

椋鸟与复杂系统有着紧密的关系。作为一种群居性鸟类,椋鸟经常成百上千只一起飞行,它们绝不是漫无目的地凑在一起,形成鸟群是椋鸟们的一种生存之道。比如椋鸟需要依靠群体的力量,才能够更好地抵御天敌。椋鸟群是一个典型的复杂系统,而对椋鸟群的研究,正是本书作者乔治·帕里希的代表工作。

帕里希是意大利物理学家,在罗马大学担任教授。现年74岁的帕里希可是位学术大咖,在2021年,他因为在复杂系统领域的研究,获得了当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在《随椋鸟飞行》这本书中,帕里希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讲述了他对复杂系统的研究成果。本书一经出版就受到了广泛好评,我国著名科学家万维刚就评价,本书比推理小说更有意思。

不仅如此,帕里希还真诚地分享了自己从事科研工作数十年中总结的经验,比如怎样获得灵感等。即便你不是这个领域的从业人员,听一听这位顶级学者的肺腑之言,想必也会是大有益处。

本次的解读将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对帕里希科研成果的介绍,随后我们会聊聊作者从事科研工作的一些心得体会。

好,就让我们跟随这位物理大师,开启在复杂世界中的探索之旅吧。

首先是帕里希的科研工作,他的主要学术贡献是构建了一系列对复杂系统的研究理论。这部分会比较烧脑,其中会有一些专业的名词,我们在讲解过程中,也会补充一些必要的背景知识。

所谓复杂系统,就是说在一个系统中,其内部的基本组成单元在特定规则下能够产生相互作用,从而表现出非常复杂的集体行为。

在真实世界中,复杂系统数不胜数。比如在物理学中,原子或者电子,它们各自的运动规律非常简单,但把它们放在一起就会发生变化多端的科学现象。液体为什么会沸腾,磁铁为什么有磁性等,这些都是物质内部粒子的复杂行为在宏观上的表现。

当然,不只有物理学,很多人一起参与的领域,也会表现出复杂系统的特征。比如在金融领域,交易员们的买卖行为,会让整个市场出现难以预料的结果。

在复杂系统领域,帕里希本人最引以为傲的两项工作,分别是对椋鸟的观察,以及对自旋玻璃的研究。我们就来逐个讲解。

帕里希的一项重要成果是,通过对椋鸟的观察,揭示了鸟群集体行为的很多规律。

每年到了冬天,大批椋鸟会从北欧迁移到意大利过冬,庞大的椋鸟鸟群总是在罗马的天空中盘旋,而这种庞大的鸟群赋予了椋鸟新的能力。比如当椋鸟们躲避猎食者时,就会表现出很多有趣的现象。

椋鸟的天敌之一是一种叫做游隼的鸟类。游隼是一种翼展能够达到一米的猛禽,它们在全力冲刺时,速度甚至能达到每小时200 km。一只椋鸟是绝对不可能抵御游隼的袭击的,但是一群椋鸟就有了抵御天敌的能力。

如果有游隼向着椋鸟群袭来,椋鸟们会迅速地靠近彼此队伍,快速收拢成百上千只椋鸟,协调运动,躲避游隼的反复冲击。而面对这种庞大的鸟阵,游隼往往无处下手,如果贸然飞入其中,游隼很可能会撞上某一只椋鸟,使自己受伤坠落。

但神奇的是,在这种变化复杂的队形中,椋鸟们自己却有条不紊,从来不会出现两只椋鸟彼此相撞的场面。这一切让帕里希十分着迷,他想要弄清,这些椋鸟群在飞行中,究竟遵从着怎样的规律呢?

为了研究椋鸟,帕里希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去看清鸟群在空中的运动轨迹。虽然在网络上,随随便便就能搜出大量椋鸟飞行的图片或者视频,但是这些还远远不够。帕里希想要的是,椋鸟群飞行的准确三维信息,所以他需要更好的拍摄器材和更严密的拍摄方式。

帕里希以前是从事理论物理研究的,一直在与概念和方程打交道,基本不参与实验设计。但是这次为了拍摄椋鸟的精确飞行状态,他投入了极大的精力。

在具体的拍摄环节,比如从优化摄影机的工作效果,到寻找最佳的拍摄角度,从如何存储大量图片,到编写程序来分析数据。在对椋鸟的研究实验中,有着无数细节需要帕里希和同事们反复调试。按作者自己的话说,纸上谈兵的人根本不会意识到,在战场上会遇到多少问题。

正是这样事无巨细的倾情投入,经过两年对椋鸟的观测,帕里希团队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椋鸟群飞行的三维图像数据库。而且他们开发了相关的程序算法,能够在几百张高分辨率的照片中,同时分析数千只鸟的运动轨迹,甚至研究者能够以百分之几秒的精度,在鸟群中分辨出每只鸟的转弯过程。

有了这样丰富的原始数据,后续的工作就到了帕里希擅长的领域,那就是对大量的数据进行统计计算。而经过帕里希的分析,确实发现了椋鸟飞行中的很多规律。

比如有一个有趣的现象,如果我们只用肉眼观察椋鸟群的飞行形状,会发现它们时大时小,而且大小之间的转换特别迅速,鸟群从庞大的群体压缩成一个小小的黑团,往往就在一瞬间。帕里希借助鸟群的三维观察效果发现,人们之所以有这种视觉印象,是因为椋鸟的队列并不是球形的,而是一个扁平的圆盘形状。

可以想象一下,一个又大又圆的盘子,从正面看会让我们感觉面积很大,但是只要稍微转变一下观察视角,从侧面看,那么这个盘子就会是又小又扁了。椋鸟群也是如此,它如同盘子一样的形态,让我们感觉鸟群的形状变化极为迅速。

再有另一个让人惊讶的观察结果,就是在鸟群中位于边缘区域鸟的密度比中心位置鸟的密度要高将近1/3。也就是说,在椋鸟群中,越靠近中心越稀疏,反而越靠近鸟群边缘越拥挤。人们以前会误以为中心的群体密度更高,毕竟越往中心去,离外面的危险越远也就越安全。但实验结果推翻了这种想法。

帕里希分析,这种行为可以更好地抵御天敌的攻击,毕竟一只落单的鸟很容易被捕食,在鸟群边缘的鸟彼此之间比较紧密,不容易被游隼等天敌抓住,而且有了外围同伴的保护,位于鸟群中间的鸟也不用太拥挤,就能获得足够安全的环境了。

除了这些发现,在对椋鸟的研究中,最重要的成果就是弄懂了鸟群飞行时是如何相互协调配合的。

首先,椋鸟在群体飞行时,鸟与鸟之间会保持一种特殊的距离状态。具体来说,就是每只鸟与同伴之间呈现出前后距离大,两侧距离小的模式。这种模式在密集和稀疏的鸟群中都存在,跟鸟群密度没有关系。

经过分析,帕里希认为,之所以产生这种模式,是因为椋鸟在飞行时,会采取彼此定向的方式,以保持运动轨迹不会相撞,更容易让椋鸟掌握好自己的位置。这很像是在公路上跑的汽车,两辆车左右横向距离可能只有2-3米,但是前后车就要隔着几十上百米。

在这种距离模式的基础上,帕里希进一步分析了椋鸟是如何在群体飞行中调整运动轨迹的。为了便于将椋鸟的飞行定量化,帕里希团队提出了一个词,叫做“各向异性”。这个词最初来自于物理学,它原本用来描述一种现象,那就是物体性质在不同方向上会有明显差异。而当帕里希用这个词来形容鸟群时,他想表达的,两只鸟之间各向异性越大,这两只鸟的飞行相互影响程度越大,而如果各向异性为零,那么这两只鸟各自飞各自的,二者没有关系。

起初,作为物理学家,帕里希下意识地认为,单只椋鸟的运动决定于它与其他鸟的绝对距离。毕竟从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开始说的,就是两个物体之间的引力与距离的平方成反比。于是他们测量了鸟群图片中每两只鸟的各向异性,发现离得近的鸟各向异性高,离得远的这个值就低,这跟帕里希最初的猜测相同。

但是新的数据很快推翻了这个观点。当研究者比较不同鸟群中的数值时,发现有时相距2米的两鸟各向异性非常大,而在另一组鸟群中,同样相距2米,两鸟间的各向异性却几乎为零。

在坚实的数据结果面前,帕里希改变了自己原本的想法,他不再使用绝对距离作为研究方向,而是开始考虑相对位置。为此,他耐心地为每一只鸟的邻居进行编号,比如邻居一号,也就是距离他最近的伙伴,然后是邻居2号、邻居3号,以此类推。

经过计算,他们发现,不论是大群还是小群,不论是密集还是稀疏,每个鸟与邻居一号的各向异性几乎是相同的,数值都很高,而邻居2号、3号数值逐渐减小,到了邻居7号,各向异性就快到零了。

也就是说,鸟类之间的运动状态,并不取决于邻居之间的绝对距离,而是取决于它们的相对关系。这个道理也不难理解,假如我们和一群朋友去跑步,为了和队伍保持一致,我们肯定是注意最近处朋友的步伐和速度就够了。

正是基于这些简单的规则,每只椋鸟在飞行中,都会根据最邻近同伴的状态,来调整自己的速度和方向。比如在椋鸟群转弯时,几乎总是一侧的一小群鸟先开始转,然后要转弯了的消息,就从这一小群鸟迅速向周围传递,在很短的时间内,所有的鸟就顺次做出转弯的动作。即使几千只椋鸟组成的大鸟群完成转弯,也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

帕里希的这项研究结论看似简单,但更重要的是这一研究思路的创新。他开辟了生物学研究中的一个新方向,那就是运用统计物理学的技术,来解决生物群体复杂行为的问题。通过引入可定量化的方法,彻底改变了此前研究鸟群、羊群和其他动物群体的思路。基于这项观察,帕里希所撰写的学术论文也引起了广泛的关注,目前已经被2000多篇论文所引用。

其实在椋鸟之前,帕里希在复杂、无序系统的研究领域早已声名鹊起,这是因为他在自旋玻璃的研究中取得了重要突破。自旋玻璃,“自”是自己的“自”,“旋”是旋转的“旋”,它并不是真的玻璃,而是一类金属合金,这类合金最大的特点就是有着奇特的磁学性质。

要想更深入地了解自旋玻璃,我们得先说说材料的磁性。一般而言,在材料中存在两种主要的磁性状态,分别是铁磁性和反铁磁性。而这两种磁性状态,其实是材料内部粒子的自旋状态决定的。

我们可以把自旋状态假设成一个箭头,在材料内部排列着一大堆的粒子,每个粒子里有一个箭头,指向上或者指向下。箭头都朝向一个方向的话,这个材料就具有铁磁性,比如日常生活中见到的磁铁,就是典型的具有铁磁性的材料。如果相邻的粒子中的箭头一半向上,一半向下,那么二者就相互抵消,于是就会形成反铁磁性。

但是在自旋玻璃的体系中,这些箭头的指向就比较复杂了。最关键的区别在于,在自旋玻璃中,粒子的自旋状态会受到其他临近粒子的影响。这是一种怎样的状态呢?作者用了一个通俗的例子进行类比。

你可以想象有这么三个人,甲、乙、丙,他们在一场勾心斗角的戏剧里,他们必须被分为两队,每个人都要选边站。如果甲乙两个人关系好,丙讨厌他们俩,那么这三个人就自然分成了两个队伍。但也有可能是这三个人谁都瞧不上谁,在分队伍时,肯定会在一个队伍里有两个互不喜欢的人,于是就会产生一定的不满情绪。

在自旋玻璃中的三个粒子,每个粒子都有让附近粒子改变自旋指向的倾向。刚才例子中说到的友善关系,是一种倾向于让自旋指向同一方向的力,而厌恶关系就代表让自旋指向相反方向的力。这才只有三个粒子的状态,想象一下,当有数百万、上千万的粒子相聚在一起时,粒子与粒子间有的存在友善关系,有的则是厌恶关系,这些相互作用会使得选边站的情况变得无比复杂,每一种组合形式都会产生大量不满情绪,粒子会不断调整它们的队伍选择,这就意味着,这些粒子集体所产生的磁性也在不断变化。

使用什么方法去描述或者分析这种变化,就是自旋玻璃的研究关键。

在帕里希看来,要想弄懂自旋玻璃,关键在于寻找到合适的数学解法。巧合的是,帕里希在研究其他问题时,偶然间发现了一种方法,可以用来解释自旋玻璃这个体系,这种方法叫做副本法。“复”是复印的“复”,“本”是本来的“本”。所谓副本法,就是对一个变化的系统进行多次复制,然后比较多个副本的行为表现,从中窥探出这个系统的隐藏规律。

在引入了副本法后,帕里希和同事们开始将副本法和物理学进行融合,并成功建立起一套对自旋玻璃的数学分析框架。

在对自旋玻璃的研究过程中,帕里希得到的最重要的启迪就是,在自旋玻璃这类复杂无序的系统中,可以同时存在大量不同的平衡态。这话该怎么理解呢?用水来举个例子,在一定温度和压力下,水要么是液体,要么是固体,要么是气体,我们可以说,水处于一种状态或者是一个“相”。而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水可能处于两种状态,比如在摄氏100度时,水可以同时处于液相和气相,我们通常称之为两相共存。

而因为粒子间复杂的自旋方向变化,使得在自旋玻璃之中,同时存在无数种不同的相,从而造成了它独特的磁学性质。比如自旋玻璃有一种特性,叫做磁化弛豫,“弛”是飞驰的“驰”,“豫”是犹豫的“豫”。很多材料在外部磁场的环境中,能够出现被磁化的现象,这个过程时间往往很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自旋玻璃的磁化过程却要慢半拍,虽然它也可以被磁化,但完成磁化的时间往往要几分钟甚至几小时。这正是因为自旋玻璃内部存在各种不同的平衡态,要想让他们全部磁化成同样的状态,难度很大。这就好比我们要让一个纪律涣散的队伍都朝一个方向前进,肯定要花费大量时间来组织协调。

此外,对于自旋玻璃的研究方法,还可以借鉴推广到其他体系之中。无论是原子、分子还是细胞所组成的系统,都可以引入这种分析方法,甚至人类社会中也充满了类似的体系,独立个体之间发生复杂的相互作用,从而让整体表现出奇特的宏观现象,这些都可以套用自旋玻璃的研究方法,来进行分析。

在介绍了帕里希的主要科研工作后,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作者在科研工作中的心得感悟,主要讲了如何利用无意识思维来激发灵感和获得直觉。如果你恰巧从事科研或者创意方面的工作,这些来自诺奖得主的建议也许大有用处。

从事科学研究工作几十年,帕里希的一个重要心得体会,就是要善于使用无意识思维。按照现代心理学的解释,所谓的无意识,是指那些人们没有主动调用意识参与的精神活动。我们有时也会听到潜意识这个词,不过潜意识主要用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中,目前主流学术界已经不太实用了。

什么是无意识思维呢?一般来说,我们在有意识地进行思考时,要借助语言的力量来组织自己的思考逻辑。比如在跟别人聊天交流时,当我们说出第一个词时,其实后面的话语已经想好了,整个句子会自然涌现。而在思考中,虽然我们不会发出声音,但其实在脑子里仍然是需要用话语组织起逻辑,来连接各种概念。语言就如同一根绳子,将散落的各种想法串联起来,从而让我们的思考过程更为顺利。这种思维模式就是有意识思维,帕里希也管它叫做语言式思维。

而无意识思维则是一种非语言式思维,这种思维方式并不靠语言进行逻辑整理,而是让脑海中的想法自由涌现。目前科学家对这种思维过程的了解仍然十分有限,帕里希也承认自己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在他看来,这种思维模式虽然不会形成条理清晰的逻辑,但却能为思考者带来两方面的好处,那就是激发灵感和获得直觉。

我们来分别解读一下。帕里希提出,如果利用好这种非语言的无意识思维方式,可以提升灵感出现的概率。这种灵感究竟是怎么起作用的呢?帕里希举了一个例子,在理论物理研究中,他经常需要在电脑上编程,但问题是,电脑程序在运行时,往往会得出一些与预想偏差很大的结果。帕里希坦言道,他有过无数次这样的经历,折腾半天也不知道程序到底哪里出错了。他要仔细检查每一条编程语言,看看是不是缺了个逗号或者少了个字母,但是结果往往仍然是报错。

每到此时,帕里希就会选择放下执念,不再深究,而是开车回家,但经常开到半路,他会忽然想明白哪里出错了,然后回头检查,果然错在哪里。

这种突然获得灵感的体验,也会出现在帕里希的科研项目中。他曾经和同事们困扰于一个非常困难的问题,具体是什么问题,帕里希倒没有细说,他只是回忆道,他们在这个问题上卡住了十多年,最后已经接近放弃,但就是在参加一次学术会议时,在午餐期间,帕里希跟别人聊天,随意聊起了这个问题,结果他就找到了问题的解法。这一解题的灵感,就如同自己浮出了水面一般。

上面谈到的这些灵光乍现的时刻,帕里希认为正是非语言思维在起作用。虽然表面上他停止了手头的工作,但其实这只是让语言式思维暂停了下来,大脑仍在无意识地工作,在搜寻着解题的方法。

我们日常工作中也会遇到类似的情况,被某个环节卡住,以至于整体计划推进特别缓慢。对此,帕里希认为,此时就应该让无意识的思维方式来帮忙了。他推荐的方法就是把难题先搁置一边,让思想沉淀下来,解决问题的灵感也许会自己蹦出来。

除了这种灵感,帕里希还提出,在科研工作中,无意识的思维还能带来重要的科研直觉。也许你会讶异,在我们的认知中,科学家应该是无比理性的,怎么可以靠直觉来工作呢?而帕里希所说的科研直觉,其实可以看作是一种跳出已有框架的能力。

大众会以为科学的进步如同修桥铺路一样逐步前进,其实这就是一种语言式思维的典型体现,也就是每个环节一环扣一环,按部就班地推进。但现实情况是,在科学研究中,很多巨大的进步都是跳跃式的,只有摆脱传统思维的束缚,才能取得新的突破。

为此,帕里希列举了一段量子物理的发展历史,来证明这一观点。对于这段历史,他称之为物理学最伟大的冒险之一。

20世纪初期,物理学正在飞速发展,无数杰出的科学家置身于这一浪潮之中。但是当时的学者们却遇到了一些难题,这些难题按照当时的理论是没法解释的。比如著名的黑体辐射问题。所谓的黑体,指的是那些只吸收、不反射、不折射电磁波的物体。虽然不反射电磁波,但是黑体每时每刻都在向外界辐射出电磁波。人们发现,这种黑体辐射出电磁波的规律十分奇特,特别是它所辐射出的能量是非连续的,而且辐射的波长也仅与黑体的温度有关。

按照20世纪初期的经典物理学,这个实验结果是无法理解的。这并非由于科学家能力不够,而是因为这个现象是需要用量子力学来分析的。遗憾的是,当时还没有量子力学,那该怎么办呢?大部分学者困守于传统的经典物理学之中,拼凑各种理论来解释黑体辐射,但是有些人却决定选择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1900年,普朗克提出了一种新的思考方式,简单来说就是把能量想象成一份一份的,这是一种与经典物理学完全矛盾的说法。即便是遭到了其他同行的质疑,普朗克仍然坚信这是一条正确的道路。他的物理直觉是如此强烈,他确定,只有从这个角度才能解决黑体辐射问题。

当然,普朗克解决黑体辐射的过程中,仍然存在一些问题,但在他的启发下,各路学者投入到相关领域之中,又经过了20余年的发展,终于构建起了量子力学的研究方法,并解决了黑体辐射这一难题。

类似的依靠直觉取得突破的案例,在科学的发展过程中数不胜数。在书中,作者还举了一些其他的例子,比如爱因斯坦就曾有过类似的体验。1907年,当爱因斯坦在思考重力现象时,萌生出一个与经典理论相矛盾的念头,那就是重力的出现跟进行观察的坐标系有关。爱因斯坦本人称之为一生中最幸福的直觉。正是基于这个假设,他成功构建起了广义相对论。

当然,依靠直觉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要对自己手头的工作有着足够的理解。借用书中的话来讲,你必须非常了解你的实验设备,了解你正在测量的系统,了解你正在观察的现象,做到无需思考就能给出正确答案的程度。只有经过充分的酝酿,才可能有望获得灵感和直觉的垂青。

你也有过这种获得灵感或者运用直觉的体验吗?欢迎在评论区留言分享。

回顾几十年的从业经历,帕里希对自己能够从事科学研究这份事业充满了感激。在他看来,科学家的工作就如同在漆黑的夜里升起篝火,篝火中加入的木头越多,光亮也越大,一项项科研成果就如同投入篝火中的木头,帮助人类照亮更多的未知。

好,《随椋鸟飞行》这本书就为你解读到这里,听书笔记在音频下方,我们下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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