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位置是:网站首页>文学文学

《简爱》:女性独立启蒙,平等爱情的永恒经典

铛铛铃2025-09-23文学377人已围观

简介

今天给大家带来的是19世纪英国著名作家夏洛蒂·勃朗特的代表作《简·爱》。

直到很多年后,我都能够清晰地记得那个冰冷的红屋子。我忍受着伤口的疼痛和饥饿,拼命地拍着门,请求放我出去。但是我知道,他们已经走远了。阳光渐渐消逝,阴沉沉的下午渐渐转为凄凉的黄昏。我一点一点变得像块石头一样冷,接着,勇气也消失了。我开始意识到,这是舅舅里德先生的房间。9年前他是在这间屋子断气的,也是在这里入殓的,殡仪馆的人就是从这儿把他的棺材抬走的。9年来这里从来没有人睡过。

是里德舅舅把我这个父母双亡的孤儿带到家里的,临终还一定要里德太太答应,把我当做亲生女儿一样抚养成人。不过很显然,里德太太并没有能够好好地遵守她的诺言。在她看来,我只是一个碍手碍脚的外来人罢了。她那三个娇生惯养的孩子,也经常对我莫名地谩骂、羞辱以及嘲讽,而里德太太从来都是装聋作哑。

今天下午,她的宝贝儿子把我打伤,我只是出于自卫,挥舞了几下拳头,她就把我关了起来。表哥表姐的蛮横和傲慢,舅妈的冷言、佣人们的偏心,这一切总会在我乱糟糟的脑海里翻腾。有时候我在想,如果里德舅舅还在世,或许会对我很好吧。如果我是个聪明、开朗、漂亮顽皮的孩子,哪怕同样寄人篱下、无依无靠,里德太太也会更容忍我一些吧。只可惜呀,我骨子里天生藏着一副忧郁、倔强,偶尔有些急躁的性子。

几天后,里德太太就把我送到那所慈善性质的教会学校——洛伍德。离开盖茨黑德府的那个清晨,只有佣人贝西送我到门口等马车。门房看门人的老婆望着我,叹了口气说:“唉,她一个人走吗?多远的路啊,里德太太怎么能让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呢?”

坐上马车前,贝西给了我一个吻,然后车门“砰”的一下就关上了,我就这样从贝西那,从盖茨黑德府给带走了,驶向陌生的,在我当时看来还是遥远的、神秘的地方。

“如果我死了,我还能看见你吗?”

统一穿着粗麻衣裙的学生们,刻板严肃的教养方式,以及到处笼罩着的有点凄凉的寂静气氛,是洛伍德给我的第一印象。伴随着春天的来临,伤寒病毒也侵袭了这所学校。80个姑娘中一下子病倒了45个,疾病成了洛伍德的居民,死亡是它的常客。围墙内满是阴郁和恐惧,房间和过道里蒸腾着消毒水的气味,而在户外,阳光灿烂、繁花似锦,只是对大多数人来说,这些盛开的鲜花除了变成花束,放在不断增加的棺木上已无用处。

在这所学校,我遇见了我最好的朋友海伦·彭斯。她坚忍而理性,她教会我真诚和善良。但是到了6月,我无意当中听到护士小姐说:“海伦在这儿不会太久了。”这句话要是以前听见,我只会理解为她就要被送回家,但是现在,这是说海伦在世的日子已经屈指可数。我感到一阵强烈的悲痛,我需要见她一面,必须在她死之前拥抱她,必须给她最后一个吻。

晚上宵禁后,我偷偷地溜到海伦的房间,轻声地问:“海伦,你还好吗?我是简。”她动了一下,拉开白色的床幔,我看到了她的脸,又苍白又憔悴,但是却相当的平静。

“啊,一定是他们搞错了。”海伦的神情这么镇静,怎么可能会死呢?那一刻,我不断地说服自己。我靠近床边,轻轻地吻了吻她。她用她温和的嗓音说:“简,我好开心啊,你是来跟我告别的吗?”

“啊,快别这么说。”我爬上她的小床,紧紧地依偎着她。

“啊,我悲痛极了。”我竭力咽下泪水。海伦一阵咳嗽,她精疲力竭地躺了几分钟,接着又低声地说:“你千万别伤心,我们大家总有一天都会死,我有信仰,我死了,会到上帝那儿去。”

“海伦,如果我死了,我还能看见你吗?”我又问,不过这一次只是在心里问。那地方在哪呢?天堂真的存在吗?啊,这一刻,我觉得海伦比过去更加宝贵,我只想抱着她,紧一点、再紧一点,我不想让她离开。

第二天早晨,当学监谭波尔小姐来到海伦的房间时,我正紧紧地搂着海伦的脖子沉睡,而海伦,已经死了。

这场浩大的伤寒侵袭之后,我又在这里生活了8年之久。盖茨黑德府的人没有一个来看过我,而我一天也没有走出过这。直到谭波尔小姐出嫁,当我目送他们的马车驶出洛伍德校园的大门,爬上小山消失在山顶的那一边时,我突然发现,我身体中循规蹈矩、安分守己的那一部分,好像也随着他们一起消失了。8年来的常规生活,我厌倦透了,我向往着自由,乞求着自由。如果说我在洛伍德的8年就是一场服役的话,或许我该寻求一种新的苦役了。

我想他变化无常,而且态度生硬。我在报纸上登了广告,谋求到了一份家庭教师的职务,地点在桑菲尔德。

到达桑菲尔德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迎接我的是费尔法克斯太太,一位亲切和蔼的老管家。第二天,我见到了我的学生阿黛尔,一位漂亮的法国小女孩,是桑菲尔德的主人罗切斯特先生收养的孩子。然而这位罗切斯特先生却很少住在这里,遇见他,已经是我来桑菲尔德府三个多月之后的事了。这段时间里,除了教阿黛尔读书,我还喜欢独自一人到庭院里散步,一个人从窗户极目眺望那僻静的田野和山岗,一直望到朦胧的天际。这时候,我总期望自己能够走向更加广阔的世界,能够拥有更丰富的经历,遇见更多各式各样的人。

然而,当罗切斯特先生突然出现的时候,我没有意识到,我的生活将发生多么大的变化。那天,罗切斯特先生已坐在一张椅子上问我:“嗯,你是从哪里来啊?”

“洛伍德。”我回答。

“啊,呵呵,难怪你看起来像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罗切斯特先生盯着,带着打量的目光。

接下来,这位先生开始询问一些我的经历、身世以及受教育情况等等。当他听到我曾经学过一点音乐的时候,马上让我到书房去弹上一曲。可是没弹几分钟,他又打断了我,让我回来,然后又突然提议要看看我的画作。于是我给他展示了一些我之前的作品,都是我自己构想出来的,关于浓云翻涌的大海、朦胧的山峰、高耸入云的冰山等等。

他看着画不以为然地说:“嗯,你抓住了构想的脉络,但是大概也只是到此为止吧。嗯,不过对于一个女学生来说,这些话已经很难得了。好,把画拿走吧。”

还没等我整理好画作,罗切斯特先生又突然说道:“诶,这么晚了,简小姐,你怎么还没带阿黛尔去休息啊?”

离开的时候,我悄悄地问了费尔法克斯太太:“哎,你说过,罗切斯特先生没什么特别的,可是我想他变化无常,而且态度生硬。”

费尔法克斯太太对我温和地一笑说:“哈哈,呃,或许是吧,嗯,可是我对他的态度已经完全习惯了。”

我有点讶异,可是转念一想:“唉,这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一名家庭教师而已,和这位先生大概不会有什么联系吧。”

“你究竟能不能比我高明,还得看你怎样运用你的年岁和阅历。”

如我所料,我很少见到罗切斯特先生,偶尔碰见他,有时会傲慢而冷淡地走过,有时彬彬有礼地微笑。嗯,确实是个变化无常的家伙啊。当然,如果正好碰到他喝了点小酒,他会变得心情十分的愉悦,而且很爱说话。

“简小姐,我发现你总是喜欢一个人坐着,眼睛盯着什么在看,我倒是想你多说点话,让我也多了解了解你。所以,你说话吧。”

我一声不响,对这种莫名其妙的命令有一点恼火。

“怎么还是不说话吗?啊,虽然我可能有点无礼,但是以我的年龄和阅历,恐怕我还是可以专横一点的。”

我对他说:“先生,我并不认为你有权对我发号施令,至于你究竟能不能比我高明,还得看你怎样运用你的年龄和阅历。”

他不高兴了,说:“哈,哎呀,倒真是伶牙俐齿,要么不说话,一张嘴就这样毫不客气。你可是我雇来的下属,凭着雇佣关系,你肯让我稍微地摆摆威风吗?”

我说:“不,先生,没有哪一个生来自由的人,肯低头忍受,唉,即使是看在薪水的份儿上。”

“你可真是个特别的家伙,爱……有什么……不过我在你眼里,还是看到了很多束缚,我想当你有一天能够很自在地跟我说话,你的眼神动,一定会比现在更有生气。”

每一次和罗切斯特先生的对话,总是带着一丝古怪和跳跃,可是我逐渐发现,我的这位主人开始对我推心置腹起来。啊,他生性喜爱谈话,我又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在一次次的散步和聊天当中,我觉得他对我的态度也更加从容,而我也变得开始期待每一次的谈话,期待应召去念书给他听。在这些温暖的转变当中,我发现生活里平添了一种新的乐趣。

可偏偏这个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怪事。一天夜晚,我听到门口有点动静,好像有人在黑暗当中摸索着走路,突然又一阵魔鬼般的笑声啊,我被完全吓醒了。当我冲到走廊的时候,我发现从罗切斯特先生的房间里飘来了浓烈的烧焦味儿。上帝保佑,火蛇只是点燃了周围的床幔,因为发现及时,火很快就被我扑灭了。罗切斯特先生是被我用冷水泼醒的,慌乱中他大喊:“发生什么事了?是简爱吗?哦天哪,你要淹死我吗?”弄明白怎么回事之后,他独自出去查看了一番,几分钟以后回来,脸色苍白,十分的阴郁。

“啊,我全弄清楚了。眼前啊,是的是的,这事你什么也别说,我会来解释清楚的。”然后他伸出双手,握住了我的手,“简,你救了我的命,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的声音里有股奇怪的劲儿,目光中有种奇怪的激情,那个眼神,让我彻夜未眠。

第二天,当我等待他解释这件事的时候,却被告知她已经外出参加聚会了。菲尔法克斯太太笑着说道:“我猜想啊,他应该会待很长一段时间吧。呵,那都是一群上等人家呢。哦,别忘了还有英格拉姆小姐,她是那么美丽,那么高贵,罗切斯特先生可是很喜欢她呢。”

我的思绪却似乎进入到了一片杂乱无章,上流社会的聚会,名门望族的社交场,美丽高贵的小姐们啊。

“简爱,这世上再没有一个比你更大的傻瓜,更想入非非的白痴了。一个名门绅士,怎么可能对一个下属做出暧昧的表示呢?别忘了,你只是他请来的家庭教师。”

“这是心灵与心灵的对话,我们彼此平等。”

当罗切斯特先生带着一群贵族客人回到桑菲尔德府的时候,我见到了那位美丽又高贵的英格拉姆小姐。毫无疑问,她是里面最闪闪发光的一位,而我也发现,先生总是喜欢站在这位小姐的身边,对她大献殷勤。看来她是真的爱慕这位小姐的,但是她并不知道,这位小姐只是徒有美丽的外表,她的灵魂粗俗又浅薄,他们两个根本不是一类人。

我开始害怕,害怕真的像大家说的那样,先生将会迎娶这位小姐。当客人们都离开桑菲尔德,重新回到熟悉的宁静当中的时候,我决定主动和她说清楚一些事情。

“先生,我听说你很快就要结婚了。”

他说:“是的,怎么了?”

“啊,那样的话,阿黛尔应该送进学校去,还有我,我想我得上什么地方另外找个职位。”

“所以呢,你是又准备去报纸上登广告吗?”罗切斯特先生的声音有点发颤。

要离开的想法一直伴随着我,我不想就这么无足轻重地留在这里,尽管我是那么喜欢这桑菲尔德的黄昏,可爱的蔷薇、玫瑰都散发出晚香,正如他身上那熟悉的雪茄烟味一样,都让我感到迷人。

他说:“这样吧,我让爱尔兰的朋友给你留一份家庭教师的职位,怎么样?”

“路很远啊,先生,还有大海相隔,跟英国,跟桑菲尔德,还有……”

“可你……”我几乎是不由自主地说出这话来,我的眼泪也夺眶而出。最让我寒心的,想起有更加辽阔的海洋阻隔在我和我爱上的人之间,比如财富、地位和习俗。

“那么你为什么要离开呢?为什么不能留下来,就因为我的新娘啊,不,我没有新娘。”

我有点发了火似的反驳说:“我跟你说了,我非走不可,你以为就因为我贫穷、低微、不美、矮小,我就既没有灵魂也没有心吗?你错了,我跟你一样有灵魂,现在是我的心灵在跟你的心灵说话,就仿佛我们都离开了人世,两人一同站在上帝的跟前,彼此平等,就像我们本来就是的那样。”

“啊,像我们本来就是的那样。”罗切斯特先生重复了一句,他突然将我一把抱住,紧紧的搂在怀里,嘴唇紧贴着我的嘴唇。

啊,意外来的太快,我没有想到,所谓的要和英格拉姆小姐结婚,不过是一场表演,是为了激起我的嫉妒心,证明我的真心。我更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月色温柔的夜晚,我曾日日夜夜思念着、期盼着、爱慕着的罗切斯特先生跟我求婚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在他的安排下,婚礼将在一个月之后举行。

就像幸福来得如此迅速一样,它的消失竟然也是如此的迅猛。我差点忘了桑菲尔德府里那个想要烧死先生的凶手,我差点忘了,当费尔法克斯太太得知我即将嫁给先生的时候,眼神里透出的担忧,我差点忘了好几次女佣人之间的窃窃私语。我终于在婚礼即将完成的那一刻,得知了这个桑菲尔德府最大的秘密。

“越孤单,越无人依靠,越是要尊重自己。”

罗切斯特先生曾经有过一段婚姻,而那位妻子还活着,她犯了疯病,一直以来都被关在桑菲尔德府的三楼,有专人看管,这也是先生一直不愿意回到桑菲尔德府来的原因。他恨这所宅子,恨跟他命运绑在一起的那个疯女人,恨他的一生都成了他那贪财如命的父亲为了争利益的牺牲品。那一次的失火事件,正是那位病人偷偷溜出来的杰作。这件事宅子里早就是人尽皆知,甚至方圆五里内的人们也都有所耳闻。哈哈,唯独我,这场命运的当事人,却是秘密最后的知情者。

婚礼取消了,我把自己锁进了房间里,感觉脑袋一片空白,好像沉进了深水之中,洪水淹没了我。我该怎么办,我问我自己,马上离开桑菲尔德,心灵的回答来的那么快,那么吓人。

我并没有恨罗切斯特先生,相反,他那悲惨的遭遇让我更加爱他、同情他,可是我不得不离开。越孤单越无人依靠,我越是要尊重自己,我不能成为他的情妇,更不愿意他这样自欺欺人,去违背法律和原则。

天还没亮,我走出了这所宅子,我想这一走,该是永别了吧。我只是想离开,却并不知道该去哪儿。我走啊走啊,不知道走了多久,饥寒交迫,差点晕倒在地上。呵,在路途当中,我弄丢了行李,花光了为数不多的钱,我四处流浪,只能通过乞讨换取一点微薄的食物。

幸运的是,在一个陌生的村庄,我遇到了好心人,圣约翰牧师和他两位好心的妹妹,玛丽和戴安娜收留了我。我不想被桑菲尔德府的人找到,所以我谎报了我的名字,简·艾略特。

对一个孤苦伶仃的可怜人来说,这是多么大的一笔财富。渐渐的熟悉了这里之后,我欣喜地发现,我和玛丽·戴安娜姐妹俩真是志趣相投。至于圣约翰先生呢,他是一位虔诚的牧师,坚强、谨慎、有教养,一心想要履行他的爱与使命。在他的帮助下,我成为了一名乡村教师,生活也再次回归宁静与充实。

可就在这时候,圣约翰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呃,我的一位律师朋友给我写信的时候,提到了一位叫做简爱的小姐,而碰巧的是,她的身世和你的居然这么相似。”圣约翰顿了顿,从自己的皮夹子里摸出了一个小纸片,看样子应该是从我的画作上撕下来的,上面写着我的名字,简爱。

他继续说:“我想你就是简爱吧。呃,你不要慌张,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你的叔父,啊,对,没错,你并不是孤儿,你还有一个叔父,他曾经去盖茨·黑德府找过你,可那时候你已经被送到洛伍德了。你的这位叔父前不久去世,他把他的全部遗产都留给了你,现在你富有了。”

我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一个人突然得到了一大笔财产,这不能不让人激动。可是这种复杂的情绪,并没有让我完全昏了头脑。“等等,圣约翰,为什么这位律师会给,会给你写信来问起我呢?这很奇怪不是吗?你肯定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他盯着我的眼睛,和我僵持了半天,只好说:“嗯,那好吧,你难道没有发现,其实我和你是同性吗?我的全名是圣约翰·艾里弗斯,没错,你的父亲就是我母亲的兄弟,而这位赠与你遗产的叔父,也就是我们的舅舅。写信给我的就是我们舅舅的律师,她告诉我说,遗产继承人失踪了,问我们是否知道一些情况,剩下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比起一大笔遗产,得知自己还有亲人,似乎更让我激动,使得你无法想象,对一个孤苦伶仃的可怜人来说,这才是多么大的一笔财富啊。脑袋里的思绪迅速的旋转着,之前我还担忧,对于圣约翰兄妹三人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可是现在好了,我可以有所报答了。我将这笔财产分为四份,圣约翰、戴安娜、玛丽和我,每人都各得一份。虽然圣约翰在第一时间里提出了反对,但是他们是拗不过我的。

我以为我就这样开始了全新的独立自主的生活,但是没想到,某天夜里,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我的全身蔓延开来,毫无征兆,像电击一样的锐利、奇特、吓人。隐约中,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啊,不知道声音从哪里传来,但是我听出来了,那是罗切斯特先生的声音,凄惨而急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在他面前,我才真正的活着。几乎是一瞬间的决定,我要回去找他。

第二天,在阔别一年之后,我重新走上了那条去往桑菲尔德府的路。我曾经想象过无数次,再回到桑菲尔德的情景,可是当那一堆焦黑的废墟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还是毫无准备的呆在了原地。啊,四周一片死寂,草坪、平原都已经荒芜,宅子里的一切都已经倒塌,是火灾,而且从那些新长出来的荒草来看,这场灾难已经过去很久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废墟的主人又在哪呢?

我四处打听,终于在一家客店得到消息。店老板说:“灾难是去年秋天发生的,大火在三更半夜烧起来,至于纵火的人,就是那位被关在三楼的患了疯病的太太。当宅子陷入一片大火的时候,罗切斯特先生还跑上顶楼,把佣人们全部叫起来,而当他想去救那位疯病太太的时候,那个女人却大喊大叫的爬上了楼顶,最后从楼顶跳了下来,当场身亡。可怜的罗切斯特先生,在跑出来的时候,被烧毁的房梁砸中,瞎了双眼,还失去了一条胳膊。”

我急切地问道:“他在哪儿,那她现在住在哪?”

店老板回答说:“在分丁30里外的农庄里。”

我不知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赶到这座破败的农庄的。天空阴沉沉的,刮着寒冷的大风,又下着透骨的绵绵细雨。就在天黑以前,我朝那所房子走去,那扇窄窄的前门正在打开,一个人影刚要从房子里出来,在暮色苍茫中站在台阶上,他伸出手,似乎要感觉一下是不是在下雨。尽管天暗,我还是认出了他,那正是我的主人,罗切斯特先生。

我停住了脚步,几乎还停住了呼吸,站着看他,细细地看他,他看不见我呀。罗切斯特先生转身回了房间,这时候佣人玛丽见到了我,她整个人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谁是玛丽吗?我口渴了,帮我倒杯水吧。”她在屋里问。

眼前我的主人慢慢地转过头来,因为看不见,只能伸出那唯一的一只手,在空中试探性的摸着。

“是我,我今天晚上刚到。”

“我产生幻觉了吗?我听到了谁的声音,简,是简吗?是你吗?”

“我亲爱的主人,我是简爱,我回到你这儿来了,我要留在你身边,为你念书,陪你散步,做你的眼睛和手,我再也不会,再也不会撇下你孤孤单单一个人。”

他叹了口气:“啊,可是简,我现在只是一个瞎了眼的呆木头。”

还没等她说完,我踮起脚吻上了她的嘴唇,我不想让她再陷入那种颓败与崩溃的情绪中,不想看到曾经那么旺盛的精神,却受制于身体上的软弱。是的,从现在开始,我会每天给她做可口的饭菜,陪她散步,和她聊一些愉快的经历,给她介绍荒原庄有趣的人们。

我很高兴,我现在可以真正的对他有所帮助,像两个平等的灵魂一样。看到她精神逐渐振作,才使我焕发出整个天性。在他面前,我才真正的活着,同样,她也在我面前才真正的活着。

好了,故事到此就结束了。可在今天,你是如何看待简·爱与罗切斯特先生之间的爱情呢?相爱的两个人,一定要建立在财富、地位与学识水平相当的基础上吗?关于爱情,关于女性独立,如果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在下方的评论区给我们留言。



"感谢喜欢,赞赏支持是对我的鼓励。"

微信收款码   微信收款码

很赞哦! (0)

发表评论